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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-1 突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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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-1 突襲

你在這裏,我又能去哪裏。

白君琰兩手搭上腰間的手臂,安撫似地輕輕拍著,溫柔道:“我哪兒也不去,只是給阿喬取醒酒湯。”

“我沒喝醉琰哥,我清醒著呢。”

蘇喬站起來,腳下一顛差點跌在白君琰身側,一把撐在桌面上才勉強站穩,摸著桌沿繞到白君琰面前,兩手掛在他脖子上,瞇著眼睛輕聲說:“今日我說你是葉君,所以生氣了?”

白君琰於是凝視他,沈聲道:“既告訴他你的真名,為何又刻意隱瞞我的?”

“這個你別管——你先告訴我是不是生氣了嘛。”蘇喬往上一湊,下唇輕輕按在他唇縫間,又飛快地離開,帶走他片刻的清醒,再若無其事地低聲呢喃:“生氣麽?”

“……不生氣。”

得了這意料之中的答案,蘇喬忽而低頭笑了笑,又說:“騙人。”

白君琰差點要被他炙熱的呼吸燙得精神迷離,兩手擡起來扣著他的雙肩把人往外抵著,竭力平靜道:“真的沒有生氣。”

蘇喬吃吃笑著,轉而長長嘆息一聲,兩手摟住白君琰的脖頸往後仰靠在桌上碰倒了茶壺,幾個茶杯也從盤子裏滾了出去,丁零當啷一陣響。

“阿喬——”

“你說是葉君好呢……還是白君琰好?”

白君琰一手撐在蘇喬身側,另一手墊在他背心,茶壺咯得手背發疼。

兩人這樣的狀況容不得他推測為何蘇喬會這樣問,他低頭看著映在蘇喬眼底水光中的自己,一字一句說:“阿喬,你喝醉了。”

“看來是白君琰好了。”蘇喬肆無忌憚地笑起來,兩手轉而將身上這人抱了,臉貼在他耳根,又低聲說:“我也覺得琰哥好,葉君那個死木頭,天天壞我好事,煩都煩死了。”

白君琰失笑:“嗯,他煩死了,日後阿喬都不要理會他。”

“可他是你啊,我怎麽能不理他呢琰哥,他是你啊……”蘇喬松開手反手撐在桌上,支起上半身看著白君琰輕聲嘆息,“我都說了我沒喝醉。”

“好,那便理會。”

蘇喬逐漸收斂笑意,緊盯著白君琰的眉目,又將目光落向他的唇齒,慢慢地湊了上去,在他詫異的目光中重新一手搭在了他肩上,另一手摸索著握住了他的手,與他十指緊扣在一處。

……(此處沒有隱藏內容)

意識再悠悠回來的時候,白君琰發現蘇喬的衣裳都已半敞,露出光滑的肩頭,雙目含著水汽,兩片唇瓣也通紅,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看。他覺得下一刻便會聽見這人說“你怎麽不繼續”。

於是他先站了起來,伸手將蘇喬的衣服扯回去掛回肩上,局促地轉了個身低聲說:“水要涼了。”

“琰哥先洗吧,我出去透透氣,屋裏好悶。”

窸窸窣窣的響動後,蘇喬穿好衣服上前一步站在白君琰身邊歪著頭看他,片刻後又笑道:“下次一定喝醉。”

那這一回是醉還是沒醉?

白君琰不知緣由便心如擂鼓,攥緊雙拳立在原地看著蘇喬推門走了出去。他原是想追,又怕追上去後自己不知道說什麽。

事實上蘇喬也不知道剛才是想說什麽——他繞到屋後面,站在柵欄裏擡頭看著月華如水,一場暴雨把天地洗得幹幹凈凈,把他的心思也洗得幹幹凈凈。

他眼前仿佛什麽都沒有,心裏也什麽都沒有。

與白君琰相認後他很少這樣看過月亮,兩人都在趕路,也默契地回避著寂靜的夜裏的相處。他們日漸習慣這樣的有所保留和“點到即止”。

心裏應當是還有一個“結”未能解開,互相訴說了心意竟也只是讓那個結越來越大。

那哪是一句“喜歡”就能抹平,十二年天涯海角的分離,明明是曾經親密無間的兩個人,中間橫著的那條溝壑,若非真能被“填”得滿滿當當,眼下就算說上千次萬次,也是徒勞。

蘇喬終究還是只短促地嘆息,脖頸發酸低下頭來,凝視著腳下鏡面一樣水氹,然後一腳輕輕踏碎了鏡中的月亮,像是這才分清是月亮在水裏,而非水在圓月中。

他突然從那還未完全拼湊完整的碎片中看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過,遂反應極快地擡頭朝著黑影閃去的方向望過去,卻也只見得一小片衣擺——一種沒由來的緊張感迫使他追了出去,他又一次踏在水坑中,月亮蕩漾著在他身後重新碎了一遍。

他跟著跑出去十幾裏地,那黑衣人身手靈活,顯然也察覺到身後有人追逐,有意加快了步伐,卻並沒有甩開他的意思。他於是大大方方地跟上去,月色下隨那人在田間跳躍。

不知對方是何身份,他便不願暴露“身份”。踏月逐雲雖然快,但一看就知道天下只有唐昀能使,再不濟猜是他徒弟也八九不離十——蘇喬不想當唐昀的徒弟,更不想陷入未知的危險中。

黑衣人躍進樹林很快便不見了。

他站在岔路口蒙了一邊繼續往前追,片刻後總算是聽到不遠處窸窸窣窣的響動,又隱隱可見林子盡頭有燈火,他想是有人住在這裏。

而一想到自己這幾個月所到之處必有人喪命,他腦海中接著湧上些不祥的預感,提著一口氣直直向那燈火之處沖了過去。

他的擔憂不無道理,黑衣人的蹤跡出了山林就消失不見,他原地找了一圈沒發現動靜,身側那小屋裏的燈火突然滅了!

正當時,他回頭只聽見“劈啪”一聲,幾塊斷裂的木板便勢如破竹朝他飛來,他敏捷後翻躲過,落地以後耳畔仍餘響颯颯。

“娘子快跑!”

有一道聲音穿風而來,且這聲音實在有些耳熟。

斷定黑衣人不是沖自己來的之後,蘇喬一躍翻過面前小屋的柵欄,來不及看一眼說話那人,一手已經朝那驚慌失措的婦人探了過去——

他一記手刀劈向黑衣人的手腕,另一手扯過婦人的手臂,緊咬後槽牙足尖點地躲過黑衣人當胸一劍,反身便是一腳踹向黑衣人持劍的手背。

他帶著婦人疾退後站定,眼神一凜,內息湧動著匯聚於雙掌掌心,擡掌接下黑衣人一劍,渾厚的內力形成一道“屏障”,黑衣人的劍在他一指處便再不能動彈。

“我看這位大俠武功非凡,怎麽偏要欺負這山野婦人?”他屏息凝神的間隙抽空道。

“你少管閑事!”

黑衣人聲音嘶啞,像是被人割開過喉嚨再略略縫上,說話猶如那風箱拉得呼呼作響。和蘇喬的對峙還在繼續,他冷笑一聲另一手推掌而上,震得手中劍低低嗡鳴。

蘇喬咽下喉頭腥甜,幾乎將內力提到八層,完全把酒娘的警告當做了耳旁風,挑眉戲謔道:“一個殺豬的也犯得著動用這種高手?看來暗處那位也不是什麽都知道。”

黑衣人聽了眼瞳驟然一緊,晃神之時被蘇喬抓了時機,一掌打出去將他震退幾步。

然而他很快便調整下來,捂著肩頭一時驚愕道:“皓月掌?——唐昀是你何人?!”

蘇喬暗嘆唐昀實屬江湖風雲人物,照他乖張暴戾的脾性看,黑衣人辨出皓月掌後並未停手,那多半是敵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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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真有毒,我又忘了發更新,對不起來晚了QAQ

如果覺得進度太慢,可以屯著一口氣看個爽……應該還有挺長的,雖然我馬上沒存稿了(苦澀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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